虽然并没有为了他降低拍摄难度和预期,拍错的时候,一条重拍几十次也有,吊威亚磨得肩膀和大腿内侧都红肿,谢时屿也没放他下来,每场戏仍然要达到电影要求的水平才能过,这也是江阮的追求,但江阮总觉得谢时屿跟他说话有点温柔过头。
谢时屿是那种很不喜欢废话的导演,无论讲戏还是安排走戏,都在对方能听明白的基础上言简意赅,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有别的演员吃NG,不管拍错多少次,都只能得到一句冷静到极点的“重来”,连多余的语气都没有。
谢时屿从来没在剧组发过火,拍得再烂,再不合心意,脸色都没半分变化,看起来却比邱明柯那样大发雷霆更吓人。
但江阮从没在他身上感到过压力,才发现谢时屿对他好像有花不完的耐心,而且懂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们去拍外景,研究所外出调查的戏份,又是冬天去拍夏天的戏,身上只穿着衬衫西装裤,还有那件白大褂,两场戏,或者两个镜头之间,暂停休息,谢时屿下一刻就能将羽绒服搭在他肩上,低头拢好。
江阮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那么快就从监视器后过来,而且搭在他肩膀的羽绒服永远都是捂热过的。
拍摄到傍晚,江阮还是去继续昨天的采访,采访要刊登杂志,分成上下两期。
但这次没有在剧组,他跟骆争那边约好,去附近的酒店。
“我陪你?”谢时屿叼了支没点燃的烟,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