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屿经过客厅,余光一瞥,客厅角落放了只鸟笼,里面是只翅膀淡黄的玄凤鹦鹉,眼瞳底下两片橙红的绒羽,见到有人来,歪着头扇了几下翅膀,还是笨得厉害,但已经能听出音调,“小谢!小谢!”

谢时屿簌然脑子空白,僵在原地,然后走过去,拿指尖碰了下小鹦鹉的喙。

他想起那年,江阮总是拿着一把小米,蹲在客厅,小声咕哝念叨,教那只他买给他的玄凤鹦鹉说话,玄凤鹦鹉没那么容易开嗓,他们分手的时候,江阮还没能教会它。

“……他送到我这边养的,”曹平安犹豫着跟他说,“我这边正好还有只鹦鹉,搭个伴。”

“……”

谢时屿压下心底不停翻涌的情绪,过去坐下,翻动面前的材料,抬起头说:“曹老师,我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

过去太多年,曹平安一时都不知从哪儿说起。

虽然来之前已经有了猜测,但从曹平安口中得知江阮奶奶去世的事,谢时屿还是猝然攥紧了手中纸张,不可置信道:“……是高三开学之前……”

“是,”曹平安说,“好像是摔了一跤,突发脑梗,从住院到去世,不到半个月时间。”

那之后,江阮就一个人在操办葬礼,然后回老家安葬,被江睿醉酒闹事激怒,无助、狼狈……冒着雨差点杀了他,但幸好及时停手,并且主动替江睿叫救护车,还报了警。

“江睿应该是想要钱。”谢时屿很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