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是忍不住,拿着血检单跑去秦陆那质问了。

这位方恒得知的、从大学第一天认识温辞起就知道他在努力追求的人物,一身贵公子气,是圈内公认的最金贵的大少爷。

当着方桓的面,却像小孩子一样抓着血检单脸色漆黑,头顶冒烟,仿佛自己的洋娃娃被人亵渎。

随后不久,方桓就听闻家中大哥和姑爷讨论,说贵圈里有某位世家的少爷因为得罪了秦陆被曝光出来是私生子,被当家主母净身出户赶出家门,由于有秦陆这层关系,这位私生子连父亲的庇护也没求到,逃到很远的北方姥姥家,下场凄惨。

再后来,方桓便听说那场谈判谈成了。

过了半年,温辞如愿和秦陆订婚。

割腕的这道伤谁也没再提起过,温辞开始常年戴手镯,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奢华的手镯下有这样一道丑陋的伤疤。

方桓唯一能知道的事情,是这道伤疤是温辞自己造成的,应该是为了避免某些肮脏的后果。

所以方桓觉得这是勋章。

“这不是勋章,这是我的Erinyes.(注1)”温辞笑了一下,漂亮的浅棕色眸子里闪过惊艳但一瞬即逝的黑暗色彩,像是彩色的玻璃珠在密封的黑箱子碰撞粉碎。

方桓有一瞬间愣了一下,觉得面前的这位老朋友,自己似乎从没认识过。

温辞在磁床上躺下,恢复成一只安详的洋娃娃,闭上了眼睛,“开始检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