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清晨洗亮夜空,新的一天在司杭的笑声里到来,所有难题迎刃而解,温辞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这是自有记忆以来温辞最轻松的时刻,因为遇到了势均力敌的同盟,是比苏衡更加有默契的战友,也更值得信赖。

温辞一直期待着今日他与司杭的交锋,那该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手戏,把恶魔哄得团团转,彻底取得恶魔的信任,然后扳倒恶魔,所有人一起平安回国。

温辞还设想过回国后聘请司杭做顾问,让这位隐姓埋名的司家少爷继续做他最拿手的金融活,一定会又是一个传奇故事。

可惜传奇戴着他的面具,还没重新进到大众的视野里,就又一次葬身在了大火之中。

……

原本的计划里,Banker应该乘着那艘满载着毒品的货轮远走高飞。

但司杭有个更加稳妥、更加万无一失的计划,能给温辞的苦肉计套上一层双重保险,那就是让温辞的手“沾上”他的鲜血,圆了温辞此行说要来找Banker算账的人设,让恶魔彻底认可他的同化。

……

温辞躺在满是鲜血的黄金箱子上闭上了眼睛。

忽然想起司杭曾经说的一则报道:

一位渔民在自己的渔船上摆满了纸花,而后用点烟的打火机点燃了纸花,死在了那艘崭新的渔船上。

司杭当时用温柔又沙哑的声音评价这则报道:“可能渔民觉得这样的葬礼比较浪漫吧,能漂洋在海里,化作一捧骨灰,被风吹着吹着直接落进海里,盛着洋流去到世界任何地方,是一场自由的旅行吧。”

只有面目全非终日躲藏在黑袍里哪里都去不了的人,才会觉得葬身大海是一场自由的旅行。

温辞很生气,也很难过,自己竟然到现在才听懂那时司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