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华从来不抽烟,但这会儿叼了一根,而且无师自通吸了两口。烟味在车内弥漫开,海岸车道已经快要行到尽头,张忠华却完全没有看路,偏头瞧着沉默的Richard,他从来没有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过害怕或难过等负面情绪,哪怕是面对警察,面对司法。

张忠华忽然觉得有点遗憾,[你不会到现在了,还觉得亚巴顿会来救你吧?]

Richard冷不丁问道:[如果亚巴顿救不了我,我今天死在你手上了,玫瑰会后悔出卖我吗?]

张忠华愣住。

这个问题是认真的吗?

[你自己去问他吧。]张忠华把自己的手机摆在案台上,拨通温辞的电话号码。

Richard靠躺在副驾驶座上的身子竟然直了起来。

嘟,嘟。

响了两声,接通。

“张警司?”温辞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好虚弱。

Richard还蛮心疼的,“玫瑰。”

对方挂断了。

Richard:“…………”

不知道为什么,张忠华忽然笑了,他竟然以愉快的心情把吉普冲上海堤。

那是一场特别刺激的飞翔,亚巴顿的子弹刚好赶来射爆了车胎,吉普在海堤上横向打滑了一段距离,在进一步的加速下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人在车里跟着飞了起来,身体腾起座位,如同一只飞鸟,在囚禁的车厢里自由飞在蔚蓝的海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