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痛欲裂,客厅里杯盘狼藉,脚边滚着一堆酒瓶,另一张沙发上躺着宋致远,正打着鼾呼呼大睡。
拿起手机一看,八点出头。未接电话的小红标,竟然多达48个。
我点开一看,大多是陈诤打的,从昨晚一直打到今天凌晨,还有几个是老郑打的,集中在昨夜十点和凌晨一点。
老郑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回拨过去,老郑劈头盖脸地训我:“李昱元!你不接电话干什么?老陈出事儿了,你先来第三人民医院,到了我再详细跟你解释。”
我颤着手挂了电话,一边穿外套一边下楼,腿软得差点摔在楼梯间,所幸宋致远家交通发达,我刚发送打车请求就有司机接单。
我坐上车,焦急道:“师傅,去第三人民医院,麻烦您快点儿。”
司机可能遇多了这样的事儿,安慰我一番,而我完全听不进去。
我抱着头,开始后悔昨晚不接他电话,后悔对他说那么重的话。
到了医院,老郑出来接我,黑眼圈很重,看来是一夜没睡。
他向我解释了昨晚事情的经过。
昨晚陈诤回家没看到我,等到十点我还没回去,他不停给我打电话,我没接。陈诤又让老郑给我打电话,我那时喝醉了,手机静音还是没接到。等到十一点他无奈之下打给宋致远,听到我的声音,知道我和宋致远在喝酒。宋致远挂掉电话后,他再打打不通了,以为我们在酒吧。
过了十二点,老郑陪陈诤去酒吧一条街找我,我那时在宋致远家呢,他们当然找不到我。
按老郑的话说,陈诤当时看到一个酷似我的背影,以为是我,就去追了,穿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酒驾的摩托车撞倒了,然后就进了医院。
“脾脏大出血,肋骨骨折,手术已经做完了,老陈还睡着,你来守着他,我得回去补个觉了。”老郑打了个哈欠,“对了,他爸妈还不知道,昨天在救护车上他让我别跟他爸妈说,我就只给你打了电话,谁想到你还没接。”
我再三谢过老郑,走进病房。
陈诤脸色苍白,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一只手落在外头输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