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谢谢你,你先走吧。”
护士走了,芳芳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她应该认出我是昨晚那个拦下她丈夫的人了。
她不太敢看我,眼神一直躲躲闪闪的,嘴巴却没停下,“谢谢你,好人,你真是个好人,你救了我的命咧!”她来回念叨着这几句,终于切入主题,“就是,好人呐,你知不知道我女儿去哪里了?她还在不在家呀?”
“不在,派出所的人把你女儿暂时接出来了。那什么,我叫你芳姐吧,你家还有其他亲戚吗?小孩不好一直放在派出所。”
“我晓得,我晓得,有,孩子他爸爸有个大哥,让警察同志问问他,请他收留几天可以不?我来问他的话他可能不答应……”床上的女人又想到了什么,脸变红了,很羞愧的样子,“我听护士讲,住院的钱是你交的吧,但是我手头没两个钱,过段时间再还你可以不?”
我摇摇头,目光飘向床边立着的吊瓶,应该是刚装上的新点滴瓶。“没个几千块钱,你要是困难的话可以不用还我,我……我是外地人,本来是来这里散心的,过两天就走了。所以,你不用把钱的事情放在心上。”
芳芳的眼眶红了,“好人哪,好人哪,小伙子你是大好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我听着这话,心里不太好受。对面的女人是我的亲姐姐,我不敢认她,不敢说实话,怕增添多余的烦恼和负担。我有愧,也有怨,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她对我天大的谢意。
于我而言,陈诤、爸妈,哪一个都比芳芳更重要。我想安稳平和地过以前的生活,这种突发状况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真的没事,芳姐,你有没有相熟的人能来照顾你呀,你住院得要人看护啊。”我看芳芳为难的表情,早料到了这个结果,“或者我给你请个护工,不用你出钱。”
“哎呀,那真是太麻烦你了,我可以不要护工的,哪有那么金贵?”
我笑:“那芳姐你怎么吃饭上厕所呀?医院里的护士可不管这些,你放心,请护工也花不了几个钱。”
芳芳一再说着感谢,我想起现在还是早上,“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去买点粥?刚好我也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