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关系比想象中要亲近很多,肩膀挨着肩膀,影子叠着影子,完全是一种理所应当。晏温默不作声地跟在后边,太阳在头顶,瓜分阴凉,脚下的路越走越长。
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失落、烦躁、羡慕之类的情绪。
他们随意讨论到的那些罗里吧嗦的小事,从期末法考聊到社团活动,对晏温来说是空白和陌生,但却是存在在宋明栖的世界里。
丁翡要为学院演讲做准备就先行离开了,他们约了下午两点在学校展厅见面,所以这顿饭吃得急嗖嗖,宋明栖来不及应付,嘴边一圈的小泡,差点没就地变成一颗豌豆射手。
“你怎么不吃啊?”
“不太饿。”
晏温托着下巴,平平淡淡的语气中暗潮涌动。炒饭又老又硬,盐粒混杂在饭中,稍不留神就会中弹,又苦又咸的味道无法下咽。他把盛有冰块和汽水的玻璃杯晃得惊天动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不满一样。
宋明栖尚且还没能理解他的异常,还以为他在挑食,笑道:“饭里没毒。我看你搅半天了,是我们老百姓食堂的饭菜不入小少爷的眼?不然我现在叫个希尔顿的外卖补偿你一下?”
主菜是羊蝎子火锅,人高的热气在眼前晃动,晏温勉强拿起筷子,在汤里挑起一根烫熟的娃娃菜。他俩隔着一层水雾,互相打不着眼却又默契的很,先下两盘素菜熬出汁,再涮羊肉片,此时的肉汁鲜嫩爽口,再加上火锅里本身的鲜味,层次无穷。
“他叫丁翡,是我爸的学生。”宋明栖装出两盘肥牛卷,沾上满满的麻酱,送到他的面前,“别误会啊,我就是怕你多想什么。我跟他好几年没联系了,听说有个大款资助他创业,也不知道怎么又回学校里来了,真没想过会遇见他。”
“你们认识很多年了?”
“十几年吧,他以前一放暑假就往我家钻,烦都烦死了,出门打个游戏都会被他说,整个就是一告状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