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手机来回打转,越着急话越多,完全是意识流,“哎,你还记不记得咱俩认识的第一天,你翻墙逃课,我翻墙回家给乌龟换水,还摔了个狗吃屎,是你背着我送我去医务室来着!想起来就生气,我本来要出去,你还给我送回来了……”
“因为我没钱带你去外面的医院打石膏。”
“屁,你就是存心的!而且当时你还撒谎说你家是做手机贴膜的!”
“你不是还跟我说你家是送快递的吗?”
“嗐,那不是因为我怕你一贴膜的跟我在一起玩有心理压力嘛!”
他俩认识的过程相当幼稚,一个是怕另一个有压力,一个是怕另一个有企图,相互隐瞒了半年之久才坦白,在此之前他俩只敢在路边摊上吃点炸串。
路边摊上的肉串,面多酱多,好在是老油炸的,两面金黄,咬下去滋哇冒油,稍不留神就会被烫了一嘴的泡,而且必须还要再来一碗炒凉粉,多放一把香菜当凉拌菜吃,酸辣爽口,比任何米其林料理还好吃。
他们能互相忍受对方这么长时间,归根结底就是想要个朋友而已,特别是魏舜,无论晏温如何挖苦嘲讽,他都欣然接受,尽量把这份友谊延续到晏温习惯的那一天。他很乐观,相信自己的好兄弟能够放下那些顾虑,像个普通人一样,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伤心了就哭,开心了就一起去吃火锅吹牛逼。
也许是今晚,也许是明年,总之,一定是在彗星撞上地球、外星人与人类握手称兄道弟之前的某天。
魏舜拿肩膀撞了他一下,“不过,说真的,从前我还以为你会孤独终老一辈子呢。你能有想要做的事情,我替你高兴!”
晏温推开他,“……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