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谁让你走了!”
不想让晏温走,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宋明栖本来不是依赖性这么强的人,可能是生病的缘故,他还在发着低烧,额头上贴着好笑的退烧贴,过长的刘海耷拉下来遮住了一半的脸,说话时总是有一小撮头发在周边晃动。
晏温注视着他,突然想到了魏舜小时候养的那只小奶狗,有很时间他们两个几乎形影不离,只要分开距离超过十米,它就会拖长声音嗷嗷地嚎叫,凄凉无比。起初他无法理解这种寄生般的依赖感,事到如今才慢慢摸到一些框架。
碍事的刘海,他轻轻地、缓缓地,像是害怕碰坏什么一样小心翼翼地,拨开,从指尖传来的温度很真实,似乎在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易坏的珍品,也不会因为他的唐突逃跑。
相反的是,宋明栖也在看着他,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睛塞满了无数甜美的浆果。
“这么盯着我干嘛?看我好看?”他笑嘻嘻的,一肚子坏水,“不是我吹,当年我高中的时候追我的人从食堂排队到校门口还得绕三圈呢,还有一些外校的男生女生为了见我一面都是翘课来的……”
“你想说什么?这张脸最后居然便宜了丁翡?”
晏温擦了擦手,转身又朝厨房走去,不知道捣鼓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丁翡好歹也是你老师,叫一声’哥‘也行啊……”
借着洗杯子的名义,宋明栖赶紧也跟了进去,不过空间实在太小,几乎转身就能碰到。他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把隔壁买下来打成大通间,起码现在不会因为靠得太近无话可说而尴尬。
这个家里没多少碗筷,倒是有不少杯子,全都是宋明栖出差旅游买回来的纪念品,没有地方就摆在水池旁边,碍事又碍眼。晏温瞅了一眼其中最傻不拉几的一只杯子,是个卡通鲸鱼,上面还有海洋馆的刻字标志,无论是艺术还是实用性,都很难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