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栖熟练地背诵起菜单上的名字,老板一声吆喝便钻进了厨房,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现下是吃饭的好时机,来往的学生偏多,几乎是两两成组,相互挎着,或是情绪高昂地一杯又一杯喝着啤酒。宋明栖混于其中,时不时给出反应,遇见愿意聊天的就多说几句,熟络的样子就像是原本生长在这里的人。
大火快炒,小火微焖,油盐酱醋茶,是味蕾最幸福的时间。
宋明栖从老板那里接过一壶大麦茶,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边倒水边说:“上大学那会儿我经常来这里吃饭,这家店的面条一定要少油少盐,鸡蛋要流心的。如果是炒河粉,嘱咐老板多给点香菜,再加点辣油,拌起来特别香!”
这家店藏在巷子深处,从表面上来看毫无特色,若是没有今晚宋明栖的心血来潮,估计晏温这辈子都难以踏入这家店,能活到现在全靠老顾客口口相传。
略带苦味的茶水正好与油腻的炒蟹黄米粉相抵,确实很上瘾,但晏温只草草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不看看场合的吗?”
宋明栖所说的场合就是这间不到十平米的小铺子,来来往往的人无一不把注意力放在桌上的美味,而他们在里面顶多算得上没穿睡衣来吃饭的食客。
晏温刚想就此反驳,就看老板亲自端着一盘酱牛肉和凉拌拉土豆丝登场,两碗米饭算是送的,热情洋溢地对宋明栖说:“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溜达了?现在是该称呼一句’宋教授‘了吧!”
“哎,没有的事儿,您可别和我客气!”
老板带着浓浓的方言,顺带着宋明栖也卷起舌头。两人坐下来寒暄,话题基本围绕着工资、配偶和家庭转圈,几轮下来后聊得人满头大汗,好在老板被叫去了后厨,这才得了喘气的空间。
晏温撑着下巴,学起他的语气,复述道:“对象今年28岁,月入两万,海事局人事科,还没见过父母,结婚还没考虑过但肯定是五年之内。故事编得不错。”
“客气。”
“好奇,这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