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后我们都入土了。”安也有心开玩笑说,“不过成陵的确很久没下过这么大雨了,不像江城,一月能整上好几回。这么大的雨还恰好被咱赶上,这运气要能花在彩票上多好。”
路岩浮于表面地笑了笑,而内里像在迟缓地思索着什么:“你们西江那已经算好了。江州雨更大,一下大雨就积水,我小时候假期回去,有天早上睡醒,发现水已经快和我床一样高了,我的拖鞋都被冲到房门那儿了。
“好险没淹到我。”路岩说。
“人生谈资。”安也夸张地鼓掌道,“UC头条:过膝积水中如何滴水不沾。”
“屁,沾一身了。路岑醒了就坐在一边拿石头砸水玩,溅我一身。”
安也笑了起来,笑了有几声才反应过来路岑就是老板,就是路岩的哥哥,那个被捡来的孩子,突然又觉得这事情不是这么好笑了
他们安静地吃了会儿饭。
安也面朝窗口而坐。路岩突然开口时,安也其实没有太注意听。
“今早的事情很抱歉,我没想好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我家的事都挺麻烦的。”路岩说得很慢很温和,像是这句话的唯一目的只是一点安抚而非托出事实。
安也“嗯”了一声,朝路岩笑笑:“没什么好抱歉的。”
路岩家的事,那两位大姨,大姨口中的路岩的母亲,还有老板……哪一样都和安也没关系。
吃完饭时间不早了,他们稍稍收拾下桌面,把碗筷都塞洗碗机里开机,然后歇在沙发上。
安也翻看着自己漫画下的评论,偶尔回复一下,表达喜爱的说一声谢谢,有建议的参考一下,出言不逊的当作没看见——这是他每周总有这么几回的例行工作。
他有时也会和七兄讨论一下这些建议的可行性,但是今天他没找到什么需要讨论的内容,像是随着这黑压压的天似的,他的漫画热度也低下去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