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这样。”路岑不多说,不爽地掐了烟,“待会你自己搞定吧,我见到他们就烦。”
这时安也房间突然传出巨响,像是撞倒了什么架子,二人心里皆是一紧,马上跑过去,只见大姨已经站在房间里头,而二姨还在窗口卡着。
路岩目瞪口呆,一脑门计策都被砸了个稀巴烂。而老板已经盘算着把这窗拆了重新装过了。
安也反而是他们中最平静的。路岩和老板在外头时,他就听见了一串重且急的脚步声,正拉开窗帘探查,猝不及防就与那俩大姨打了一个照面。他条件反射后退了一步,想着,把两个年过半百的人从二楼窗台上推下去太危险了——即使一楼的楼顶与窗口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
所以他可以说是眼睁睁看着她们爬进来的——爬不是什么优美的动作,让人想到蚯蚓蟑螂一类的东西。而人由走到爬这个退化过程也挺艰难的,窗口窄,可大姨们偏偏都膀大腰圆。安也偶尔看一眼,都担心她们卡死了,给消防员增添工作量。
与此同时,他也看着林一廊发来的一篇推文。推文是一个小公众号发的,黑体标题“母亲病重在床,儿子不闻不问”,里面路岩的大头照打着特别不走心的马赛克。
“有傻逼在背后搞小动作。”林一廊说。
“谢了。”安也心头火起,已经搞到跟前了。
路岩马上过去拽安也走。
“又在搞这些东西,你恶不恶心!”那俩人中穿红衣服的大姨道,“真是死都不让你妈死得安心。”
这个张嘴闭嘴都不干净的红衣大姨的安也有印象,戴着只粗苯的金镯子,上次在诊所门口闹,这位大姨也是主力,身担喇叭和说话打架三重重任。而另一个紫衣服的更像是个助威的横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