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岩的手在发抖。
他们都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怎么都好,于情于理安也都得表个态,气死一个算一个——就算当着老板的面。如果老板不在,安也也不至于迟疑这么久。
他就着这吵架声,从容不迫地上前一步半,然后抓住了路岩的小臂,抓稳了。
这节手臂在他手里挺冰凉的,但是路岩好像没感觉到。
安也心道:真是一点都不像。他又开始在心底想:路岩就像有条隐形的尾巴被人叼住了似的顾虑重重。可是世上的事往往都是这样,不愿让他人知道的心情总会被他人知道,害怕被他人知道但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他以前是怎样面对这些人的呢?
安也不自觉地用力握了一下。
“谁要你的钱!”——那位不要钱的大姨灵魂估计穿回来了。
“你妈要死了想最后见你一面,让你回去!钱钱钱,你就知道钱就想到钱,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啊?”
路岩冷笑一声,手臂紧得安也以为他下一瞬间就要暴起打人:“这么替我妈出气,我妈没告诉过你们,她最恶心就是你们和她称姐妹,她最看不上的就是像你们这种没见过钱的,下,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