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还早,他给自己打开一首轻音乐,躺在沙发上稍稍演练一下明天要说的话,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对,然后把它们都刻入心里牢记。
第二天下午五点,路岩发微信给安也说准备出发。安也下楼,上车,路上路岩问他:“紧张吗?”
安也自己笑了好一会儿:“我挺想不紧张的。”
“我也紧张,出一手汗了。”路岩说,“方向盘这么握过一轮都得臭了。”
安也像中了邪一样又笑起来。路是平常的路,车是熟悉的车,可他就是停不下来,觉得眼皮都在跟着僵硬的笑一起跳。
太紧张了……
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林一廊的生日宴定在一家中餐厅的包厢,没有别人,甚至没有林盛,只有他们三个——这是安也没想到的。
服务员给他们拉开包厢的门时,林一廊站起来欢迎他们。
自江城一别,三人没再见过面。
安也看着林一廊,头发剃得很短,丝一样软的头发都没有耷拉在额头上,意外的清爽。白T恤很显肤色,但脸色白得很自然,因为瘦下巴尖很明显,但骨架有好好地把衣服撑起来,笑起来温柔里带点怯怯的。安也觉得他精神多了,小时候的林一廊很可爱,像个小团子、小糖糕、粘人的大猫,但是现在眼前的林一廊更帅。大概是林盛还是个不错的人,有好好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