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受不了。不管老师再怎么亲切和蔼、博学多识,这屋内都是闷的,空间都是小的,暖气都是干巴巴的,声音都是单调的。若是再这么下去,明天的社会新闻就是三十岁青年为何死于无聊。他转向窗外,天高且白,他决定熬完这一上午,马上就逃出去玩。
结果他严重高估了自己,安也刚上两小时就趁课间拎包跑了。他到了校外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觉得冷便在街上买了杯热牛奶,漫无目的地边喝边走。
上周六刚下了雪,现在也没化,白茫茫的真漂亮。据说偶尔会有鸽子,不过这么冷的天,鸽子们都窝在被窝里了吧?他凑近树叶嗅一嗅雪,接着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仰头看,被光刺着眼,又猛地低下头来。然后,他看见了对街的咖啡店里,林一廊和徐潇在说些什么,主要是林一廊在说,看着桌面,偶尔抬头朝徐潇笑笑,而徐潇只是点点头。
安也发了会呆,突然站起来,把外套帽子往下一直拉到额头,紧抓着,低头往前走。
第五十章
安也和路岩说起这件事时,已经是两天后了。他当然没有细说,甚至没有说是什么人什么事,只是以着闲谈的口吻说:“我其实挺想和林一廊做朋友的,亲密无间的那种。不过我们给对方的伤害有点太深了,他没办法走出来,我暂时也——没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慢慢来吧。”路岩对此并不太在意,“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也想去一趟萨州。”
“来吧,请你吃饭。楼下有家汉堡特别难吃,鸡肉简直和柴一样,还有究竟是为什么要往汉堡里面加蓝莓酱啊!我不理解。”安也叹气道。
路岩话语梗塞了一会儿:“难吃还非得请我,你什么毛病?”
安也道:“有难同享啊。”
挂了电话,他到隔壁林一廊家吃饭,结果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等到有人来开门时,他就见着林一廊惨白着一张脸,拧开门,又马上跑洗手间吐去了。
安也懵了一下,赶紧追过去,给林一廊倒水递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