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情的吗?安也倒真没想到林盛是这样的人,不过是什么样的人也不重要,对林一廊好就好。既然林盛来了,安也就自觉离开了,刚好回去上下午的课。
下课后Sally问他怎么有些心不在焉。
他看见外面飘着雪,徐潇在门口等Sally,也和安也挥手。安也笑笑说:“朋友生病了。”说谎不眨眼。
他大概是……有些寂寞吧。
路岩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在给自己煮面,一边煮,一边和路岩说林一廊的阑尾炎,一直说,也一直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说。
那头路岩走在路上听,本来是想留作惊喜的,但这会儿心尖像是被揪了一下,忍不住告诉安也:“快过年了,过年我去找你好不好?不好也不行了,我买了机票了。特价票,退不了。”
安也突然懵了。
路岩还在说:“刚刚经过一家店,看见一件白色羽绒服,你穿一定很好看。路岑要在火锅店那种花,我向他推荐玫瑰了,不知道会不会被采纳,不然我去贿赂一下小扬小朋友吧?你说种哪种玫瑰比较好?”
面已经坨在锅里了,安也完全把它遗忘了。
过年安也也不放假,甚至由于Sally的灵感喷涌,他们还在课后花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去讨论。收获颇丰,安也许多时候都画得如痴如醉,但新年前这几天,路岩有事没事和他说到时候要带什么吃的过去,又说说要做炒粉炒饭蒜蓉粉丝虾,安也想念曾经可以放心睡大觉的生活,听课都听得有些神情不属。
Sally虽然是助理教授(请原谅安也作为辍学青年,一听教授两个字就想到了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但看起来也就和安也差不多大。她见安也发呆——她已经习惯这个中国学生无论干什么都发呆走神了,便促狭道:“我们这是没有农历新年的假期的,要请假去陪爱人吗?”
安也慢半拍地从窗外的秃梧桐里回过神来,有些迷瞪眼,自己问了一声:“什么?”又自己想起来,然后把脑袋从自己画得脏兮兮的手上拿起来,摇一摇:“我没有爱人,不过的确有朋友过来,但是他要比我擅长旅游,会自己去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