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翻了个身,冻得一激灵,马上又滚回去,因为完全不想动弹乃至于屈尊扯一下被子,于是把被子也连带着着推了过去,然后——夹在了他和路岩之间。
他闭眼继续睡,睡觉的时候脑子有一点点苏醒的迹象,想到了再睡下去,今晚估计就睡不着了。又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冷,他终于愿意伸手揪一下被子,结果按在了一截手臂上,然后脑子有些发懵。
“安也?”林一廊试探着喊了他一声。
安也脑子一片空白,牙舌混乱地打起架:“是啊,怪不得……这么冷……”
他一下子坐起身来,路岩的手臂顿时从他腰间滑下去。
真冷啊……
安也“嗖”一下下床,脑子里一片空白,可只几秒的深深的呼吸冥想后,已经全然不见慌张。他不紧不慢地和林一廊继续说这通电话,一边说,一边拖着步子到洗手间。途中他隐约听见那头有另一个人的声音,说的好像是什么“放下烟”。林一廊抽烟吗?还是他掐了林盛的烟?这些想法都一瞬而过,安也发现自己并不怎么在意。
他再一次洗了个冷水脸。洗手间光线昏暗如夜晚,他盯着镜子里的那双眼睛,有一会儿,不过没对自己说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
他低头闻了闻自己的手,然后甩水出去。
屋里有窗,窗帘也薄,亮堂很多。他到衣柜里翻出件厚外套穿上,再过去拍了拍路岩的下巴,没拍到胡子渣,他怀疑路岩在飞机上都不忘刮胡子洗脸,看这头发丝都是抓出来的型。
安也“啧”了声:“停电了,别睡了,小心着凉。”
因为有暖气的缘故,他盖着的只是一床两指就能捏住的薄被,并且安也也没在屋子里找到过厚被。
路岩睡眠浅,几乎是马上就被这手冻醒了,死皱了一下眉头再松开,然后呆住了:“我睡着了啊?”说完,又觉出空气不同寻常的冷,去看安也,已经裹成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