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吃了一会儿饭,李未禾慢慢吃下一块苹果,起了话头便继续说下去:“听你爸爸说,你从设计院辞职了?之后打算做什么呢?”
“进了一家室内设计的工作室,打算先待着,”说话的时候庄闻初用余光看了眼傅书祁,“等攒够了钱,可能又会辞职去做别的。”
不像庄靳原对儿子掌控欲那么强,李未禾很少替孩子决定什么,对女儿还是对继子都一样,不会做出褒贬评价,也不会打破砂锅追问到底,多数时候扮演的是倾听者的角色。
这也让庄闻初一度想不明白,温柔如水的李未禾当初为什么会嫁给那么强势的庄靳原。
李未禾缓缓开口:“闻初你虽然话不多,人也内向,但是心里一直有想做的事情吧。阿姨觉得你的判断能力是可信的,所以只要你经过考虑,不妨大胆去做。至于你爸爸,他可能是心里有结,不一定就是对你的完全否定。”
一直没出声的傅书祁忍不住问道:“心里有结?”
李未禾看了看庄闻初,见他神色无异,才继续道:“虽然我和靳原是在你妈妈去世之后才认识的,但我能察觉到,你妈妈的去世令他很遗憾,哮喘几乎成为了他的魔咒。所以面对你,他会感到害怕,然而他又不是什么柔软的人,说话做事都强势,所以经常与你产生矛盾。”
庄闻初不太自然地推了下眼镜:“阿姨……”
“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快五十岁了,女儿都长那么大了,自然有我生活的一套方式,”李未禾温和道,“二婚或者跟嫁给二婚的,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从来没在意过。比起这些,我也是一样的希望你过得好。”
庄闻初低头看着手里的饭,良久才说:“谢谢阿姨。”
吃完饭坐了一会儿,庄闻初出去核对明天手术的事宜,傅书祁在房间里削雪梨,半个雪梨肉还没露出来,就听见外面有人进来了,李未禾对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句“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