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庄闻初不解。
“上次你说想买一片花田开花店的事还没说清楚,”庄靳原绷着一张脸问道,“你真的这么想的?要是想回设计院你还有机会。”
庄闻初以为已经讲清楚了,没想到庄靳原还没死心,他说:“我想清楚了就不会再改变,现在的工作室我也不会待很久,可能做完手头上这个项目就离开了。”
庄靳原自言自语一般:“翅膀倒还挺硬,我是没办法管你了,对吧?跟你妈一样固执。”
从进病房开始庄靳原就冷着脸,完全是争吵的前兆,李未禾赶紧握住他的手:“别吵,都二十五岁的人了,就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自己的想法,”庄靳原冷哼一声,眼睛看着庄闻初,厉声道,“谢允澜就是固执自己的想法,你看看她最后怎么样了!她那圈子里的人大半都在骂她,自己每天都要吃药,你以为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就过得很舒坦?”
庄靳原明显是有备而来,似乎出现这么一趟就是为了对庄闻初兴师问罪的,这让庄闻初也迅速恼火起来。
“我知道妈妈过得不快乐!”庄闻初被激得红了眼,“可是你以为她不快乐是因为很多人骂她不理解她,是因为生病吗?如果你可以支持她,跟她站在一条线上,她既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有爱的人支撑她,又哪里会痛苦?!”
“你以为让她放弃花艺是为她好,可她要的不是所谓安全安稳的东西,她就是想要她的事业,也想要你。你可以陪她定期复查,可以帮她联系那本那么厚的通讯录里需要联系的人,而不是强势地叫她放弃!那是她视与生命同等重要的东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割舍的!”
像是没料到庄闻初的反应如此激烈,庄靳原表现出了平日极少显露的愣怔,加上李未禾一直在旁边安抚,他没有即刻反驳庄闻初。
眼泪上涌的速度如此之快,庄闻初瞪着庄靳原那张永远严肃的脸,又看见李未禾覆在庄靳原手背上的手,那里因瘦弱和用力而突起青筋。
庄闻初低下声来,颤抖着道:“你非要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说这些话吗?你不能陪阿姨安静地坐着,聊会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