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绕过团子山，放缓速度穿过了一条九曲十八弯的小道，顺着蜿蜒曲折的欢喜岭一路北下，等车油差不多快烧光了时，两人才到了新联村的村口。

“欢喜岭像是一道天然屏障，将大小凉山隔开。大凉山在西，小凉山在东。我们现在是在小凉山这一带，附近的村子还相对安稳，村民也好接触一些。团子山在往北深处走，需要穿过一片大森林，森林尽头的山就是大凉山，大凉山附近的住户，我们这边叫屯子，大概有四五个屯子，发展相对落后，早些年打仗时，是绺子们盘踞霸占的地方。”

边行风将车停稳后点了一支烟，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不到二十分钟，他倒是不急着下车进村，专门等着掐饭点去。吃饭就走，省得别人拉着他问这问那，磨磨唧唧。

“绺子？那是什么人？”程渡在北方待得时间不算短，但大多数都在学校和工作的地方，大部分的方言和土话他是听不懂的。

“就是土匪。”边行风吸了口烟，追忆道：“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的，那个时候黑/社会横行，杀完人就往山里跑。”

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大山里又常年积雪人烟稀少，早些年的大小凉山皆属于三不管地带。改革开放以后情况就相对好了很多，一直到现在，随着通信技术的发达，这里的犯罪率已经形成了逐渐下降的趋势，也慢慢开始发展起了旅游业。

“所以你是怀疑，张大海会藏在大山里？”程渡说完又很快否定了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冷的天他不要命了吗？”

“只要是不被警察抓起来，刀山油锅这帮亡命之徒都敢闯。不过我觉得，山里可能还藏着别的东西。”

边行风稍加思索，大概就可以推断的差一不二。如果赵玉瑾，张大海等人的背后还有一股更大的犯罪势力，那么眼前这点蝇头小利，或许连屁都不算。

“别的东西……”

程渡话音刚落，只听前方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