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表示赶快回家,并且叮嘱舒岩记得吃饭,胃痛这玩意可不舒服。
舒岩「嗯嗯」地答应着,并且点点头,虽然对方看不见。
舒岩说:「不多说了,我要挂了,我这里的公交可不多,外面太冷,我不想等太久。」
「等等,我再说一句,就一句。」
「嗯?」
「你会说话算话吧?」
「啊?」
「你说会晚点联系我的。」
「哦。」
「会联系我的,是吧。」
舒岩叹了口气,他说:「会的,我会说话算话的,会联系你的。」
对方满意地笑了起来,他说:「好的,我等你。」
舒岩说:「好。」
舒岩走出单位的时候雪下得正大。
昏黄的路灯下,雪就像是扯散掉的棉絮大片大片地掉落,白茫茫的一片照亮了这黑夜。舒岩把脸尽量埋进围巾里,可是露出的那一小片的皮肤仍然冻得发疼。等了好长时间的车,直到舒岩觉得自己可以拿去做冰棒的时候车才缓缓开来。
车上人不多,零零散散几个,他找了个靠暖气的位置坐了下来。热气顺着手指间缓缓地传遍全身,舒岩茫然地看着窗外。每天都路过的景色在雪中变得模糊,生活已经一成不变太久,A先生的电话变成了日落前唯一的变数。舒岩打开手机翻看着收件箱,A先生的简讯悉数躺在里面。一条条翻看,从晚安到问询再到紧张的责问最后便是一遍遍的对不起,好似吵架的恋人,但是也只是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