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舒岩嘴唇很薄,颜色很淡,看着很嫩,安远有点心猿意马。

他忽然想:妈妈我真的改不了了,我天生就是个同性恋,我看见这个人就会心跳。

最后舒岩还是自己叫车走了,安远也打车回了自己的家。

当然,如果那也算自己家的话。

进到家门果然是如台风过境一般。

表妹不在,想是找她的男朋友去寻找温暖了吧。她只有这时候才能想起自己的骨气,用少住几晚来摆足「不食嗟来之食」的架势。当然后面还是会强势回归的,因为错的永远不是她,她又何须躲闪?站在自我道德最高点的人是永远不会输的。

安远知道,输的是自己。

可是不包括这一次。

客厅里自己最喜欢的那张长毛地毯已经被红酒染色了,想是洗不掉了。

安远面色平静地打开了自己的酒柜,里面放着自己买的一些葡萄酒,还有当初宋知非送的一些,清点了一下数目,果然少了几支,当然也包括宋知非的那些。

安远放了十年,就以这样的方式,被结束了。

走到自己的卧室,里面那幅没画完的人像果然已经是残破了。

他想表妹好大的火气,这算是破釜沉舟吗?

他抚摸着画上的划痕,这曾是他最后一幅画。

但是其实应该不算最后一幅吧,他后来又画了餐厅的墙绘:向日葵田里孤独的唐吉轲德,他想战胜风车。

不,不是风车,是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