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鹤,我今天有些累,可以迟些再说吗?”郑岸禾抬手顺下卫衣帽子又摘了口罩,纤长睫毛一颤一颤,不掩倦怠。他没怎么体验过公共交通工具,这段路程极劳累,晃晃悠悠的公交摇得人头晕眼花。
郑岸禾这样一说,许鹤立即抛却纠结心事,不敢耽搁让人上楼回房间休息,又接来热水让岸岸喝了几口,看着人睡着才退出房间。
咔哒一声轻响,像是隔绝出两个永远不会交汇的世界。手指搭在门把手上,许鹤眉眼低垂。
还是,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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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郑知菲已经结婚,郑岸禾叫那个男人爸爸,对他也很亲昵。
虽然段家早就预料到这情形,还是忍不住心梗,心梗也无法。岸岸是郑知菲怀胎十月生的,也是她养的,他们什么都没做,没资格说什么。
“真的是当年那个郑姑娘……”
段遇不清楚那些陈年往事,忍不住问道:“岸岸的母亲跟小舅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怎么……”
段怀云整理好心情,声音平静:“是同学。至于他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也只有两个人清楚。”
从开始就一直没出声的段老太太,重重叹口气,“终归是段家对不起她。”虽然她打心眼里心疼极了岸岸,但更对郑知菲抱有歉疚。一个刚毕业前途无限的大学生,因为她儿子的一时糊涂,只得回家白白蹉跎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