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陵兰东北部,格斯特斯维营区。
丹躺在睡袋里,两手枕在脑后,帐篷的门帘没有拉紧,外面的风从半人高的缝隙里钻进来,小桌板上的酒精灯火焰随着气流在玻璃罩上乱撞,丹却视若无睹。
外面依稀可以听见奥古斯特喂狗的动静,他的思绪飘向了一个月前。
他不认为他和奥古斯特的那次矛盾能称得上争吵,在他看来,争吵是有双方互动的,而按照那天晚上奥古斯特的逻辑,他们显然连争吵的前提条件都不具备。
那顶多能算得上一场对峙。没错,对峙。
那天晚上回到基地之后,他向希斯打了报告,第二天就搬出了奥古斯特的宿舍,希斯大手一挥就给他批了一间单人间,毕竟之前走了4个人,基地空出了2间宿舍。他完全没察觉丹的异常,甚至在帮他搬行李的时候还啧啧:“你要是不提我都差点忘了这件事,话说你跟奥古斯特一起住这几个月也真是难为你了。”
丹脸上表情不变,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淡的笑容:“无论作为领导者还是单纯地作为一名士兵,菲尔德少校都很优秀。”
希斯半开玩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突然叫这么生分,你们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战友了。”
丹对此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那天晚上奥古斯特没有回基地。
他没想到奥古斯特能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拒人千里——第二天他回到基地之后,对空出来一半的宿舍没有过问一句,之后的一周,他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无论是在训练还是在私底下。其他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偶尔的低气压,毕竟除了蹙在一起的眉头他没有任何别的异样,希斯还开玩笑的说这已经成了奥古斯特的专属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