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还不死心,说:“我们母子之间有些话……”
应文觉打断了她,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说:“我妈对我从来没什么好话,我想听听别人家妈妈是怎么跟自己儿子说话的。”
应文觉的重音放在了“自己儿子”几个字上面,黎母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应家小辈在暗示什么。
但黎潮没什么表情。考虑到这次算是有求于黎潮,黎母顿了顿,咽下了这口气。
她说:“具体情况,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了。你父亲突然发病,刚刚做完急救手术,现在等着合适的骨髓。虽说以黎家的能力,不是找不到合适的捐献源,但你是你父亲的亲生儿子,匹配成功的概率比旁人要高许多,自然是要试一试的。”
听得应文觉直皱眉头。
他没跟黎母接触过,现在一听,怎么话里话外优越感那么足?
好像只是走个过场一样。
黎潮听完,“嗯”了一声,然后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黎先生为什么会突然发病?”
这是个很正常的问题,然而黎母突然卡壳了,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说不出话来了。
黎潮不催促,但也不揭过这个话题,安安静静的,固执又坚定。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半分钟,黎奶奶突然说话了。
“他是你儿子,不是哪里来的外人!你平常怎么对待潮潮的,自己心里没有数吗?你怎么对待别人,别人也就怎么对待你。何况这是你儿子啊!”黎奶奶说:“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我要是潮潮,不测这个骨髓都说得过去!”
黎母愣了一下,是:“妈?”
黎奶奶说:“你们把潮潮接回来之后,有真的拿他当亲儿子看待么?就算童年没在一起过,不亲近,可澄澄跟你们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不是更不亲近吗?你们给澄澄张罗这张罗那,什么都准备好,股份和现金也分了不少,可是潮潮呢?你们有跟潮潮准备什么吗?”
“我原先当你们心里有数,所以不说什么。毕竟你们才是潮潮爹妈。可现在呢?明明是澄澄把我儿气进医院,你却毫无责怪的意图。不仅不当回事儿,潮潮问一句真相你也不说。你这个当妈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