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涨红了脸,抽回腿,拉着我起来,连忙说:“不疼不疼。”他双手掏进口袋,空空如也,没有办法,只能用袖口帮我擦掉眼泪,他手上没个轻重,蹭得我有点疼,但眼泪也的确停了。
那个时候我还没发现自己喜欢上A。后来想想,也许就是一段段让人心动的记忆堆叠,直到某一天装得太满太浓,根本藏不住,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思。而那时已经太晚,以至于舍不得抽身而退,不愿意丢掉那些回忆,甚至还想贪图更多更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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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宿舍没有可爱的小睡灯,再加上藏青床帘遮住泄进屋的月光,房间里一片寂静。B睡在靠墙的一边,我背对着睡在另一边。两个人都没说话,最好B直接睡着,不要和我进行友好的睡前交谈,不然我一开口有哭腔,太容易被发现。
就在我以为B快睡着时,他问道:“宿舍长,你说人有灵魂吗?”
我偷偷擦掉眼泪,换了口气,平稳呼吸,简洁回答,“也许有。”
“宿舍长会害怕吗?”
“不会。”
“为什么?”
他为什么非要细问啊,还是阐述性问题。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用最经典的种花人民古老的智慧希望能够堵住他的嘴。
他轻声笑了几句,“宿舍长真是心如明镜,不惹尘埃。”
这是在捧杀我吗?我的心思可复杂得超乎你的想象,比如说你现在就不知道你对面躺着的人在因为自己的舍友和他女朋友也睡在一张床上而流泪呢。
我有点带刺儿地质问他,“难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他沉默,长久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