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开得很久,在昏暗天幕下也能摇曳生姿。那天,他就是在这里再见到了吴慵。
三年前,他还在上初中,父亲成为烈士,母亲病重,瞬间压垮了康书。正当他走投无路时,吴慵带着省记者敲开了他家的门。
短暂一面,懵然心动在日日年年中生根发芽,康书为吴慵做什么都可以。那晚吴慵喝醉了,被司机扶下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男孩,鹿一样的眼睛里满是爱恋。
他浸淫官场多年,这孩子像白纸一样轻易被看透。
“康书?”他稳了稳身形站定,恢复了些白日的沉稳。男孩欣喜至极,“您还记得我的名字?!”
吴慵随意地笑着,抬手摸摸他的头,“你长高了。”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几句话,康书心甘情愿地上了吴慵的床。
可自己心中的绵绵情意早已长成参天大树,根遍万里,对方却只是在夏夜中的一瞬见色起意。折腾了康书一晚上,第二天吴慵清醒得可怕,“不要再来这了。”
可人是不能抑制住疯长的思念的,康书自动忽略了这句话。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坐到路灯亮起。有人先按耐不住,踩着漆黑夜色来抓人,“杨小冬!”还是罕见的急厉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