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这傻逼。”周时萱冷冷道。
周吉庆一拍桌子,怒喝,“皮痒了?”
这是周家,整天没个清净,大家都习惯了。
也只是在家,众人才能褪下端着的那股劲儿,该懒散的懒散,该斗嘴的斗嘴,该骂人的骂人。
而能动手绝对不动嘴,这是遗传的周吉庆。
讽刺人时的尖酸刻薄,是像了洛露。
周时轲耷着眉眼,听着客厅里周时旬和周时萱还在你一句我一句顶个没完,厨房里食物的气味慢慢飘散出来,周吉庆手里的棋子落下时的声音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累极了,困倦极了,像幼兽终于寻到出生时的洞穴彻底放松下来。
他和傅斯冕那六年,是对自己的折磨,不是傅斯冕踩踏他,是他自己踩踏他自己。
可那又怎样,即使他脊梁都断了,周家依旧会帮他一截一截,一块一块,接起来,拼起来,他依旧是周家的老三。
“我就说那时候不能送走,听小屁孩的靠自己?还以为是以前那个年代呢?”周时旬扫了一眼一个人坐在一边垂着头的周时轲,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马后炮?”周时萱斜睨着他,“我记得阿轲当时一走,你就把他的摩托车开跑了。”
“不是摩托车,是机车,ok?四十多万加改装配件一百多万呢。”
洛露在叫开饭了。
周时萱起身将周时轲手里的薯片拿走,丢到一边,揪着他的衣领就往餐桌旁边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