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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冕往后退了一步,脚下的雪踩得吱呀作响,他的眉眼挡在帽檐底下。

他伸手轻轻推了周时轲肩膀一下,“回去吧,外面冷。”

那么轻飘飘的,却又沉重的,他让周时轲走。

“我去找赵盱,私生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来处理,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傅斯冕说完,咳嗽了几声,没舍得再看周时轲一眼,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踩着雪,一脚深一脚浅的离去。

男人的背影在这广袤的冬夜里,显得无比的渺小和单薄。

周时轲没能发声叫住他,他的喉间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上不去下不来,眼眶酸涩无比。

久违的疼痛从心脏往身体各处传导,时间仿佛变成了全部毫无生机的冰白色,没有任何温度,眼前慢慢变得模糊,他将傅斯冕的脊背一寸,一寸,一寸地压下去,让他弯下腰,让他低头,他把傅斯冕的骄傲一点,一点,一点地消耗掉,让他卑微,让他明明身量修长,却气息颓丧腐朽看起来像个老头儿。

他却没有感到开心和快感。

一阵温热从身后袭来,宋归延的大衣重新披在了他的肩膀上,“傅斯冕回来了?”

周时轲没说话,他胡乱抹了几把眼睛,“回去吧。”

宋归延却站在原地没动。

周时轲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宋归延温和地笑了,“你哭了,你知道吗?”

“所以呢?”周时轲的声音有些嘶哑,“这能代表什么?”

“阿轲,要是一开始你喜欢的是我就好了,被你喜欢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宋归延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和朋友聊天般的那样随意,“不管他做什么,你都会原谅他,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