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他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整个笔记本布满了繁杂错乱的字符，只有他能看得懂，所以即便笔记本丢了，可能也没人看得懂这到底是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但就在下一刻，正在案桌上写作的廖远忽然全身痉挛，大脑混乱，眼前一片昏天暗地，最终嘭的一下，口吐芬芳的倒在了桌子上。

“我！”

廖远瞪大眼睛，感觉到呼吸艰难，似乎要死去，全身上下，完全动弹不得。

只听得到心脏在耳边咚咚作响。

此刻，他的脑海里依然是工作前的状态，浮现了诸如“梦境”、“现实”、“镜片”等词汇，甚至出现了“雨中都市”、“豪华酒店”、“雪山堡垒”等破碎的画面。

这些都是《盗梦空间》中破碎的镜头语言。

到了现在，廖远已经意识到，疯狂的回忆过去，对自己的大脑会产生一定程度的损伤，甚至这种损伤会累积。

当损伤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像现在这样，如同活死人一样，伏在案边，一动不动。

他想起了上一次，在拍摄《海上钢琴师》的时候，因为情绪的涌动，以及大脑对乐曲细节的回忆，一瞬间让他如同宕机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昏迷过去，然后被送进了医院。

但奇怪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昏迷。

他只感觉到呼吸有些艰难，心脏跳动的过于急促。

他的眼睛里虽然布满血丝，但依然能够清楚地看到房间内的东西。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眼前的景象似乎渐渐变成了一个二维空间，电脑、书架、吊灯、窗帘等，在这一刻似乎都变成了扁平体——

它们全部变成了一页纸！

一幅画！

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