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用刚买的花替换掉之前已经枯萎的,摆在遗像前,找了块干净的抹布,细细地把遗像擦了一遍又小心地放了回去。
照片上是他父亲十五年前的模样。沈迟只站在那里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沈迟掏出手机一看,没有立刻接听,而是对着遗像说:“是您一生最爱的女人,我本来不会再接她的电话,可是现在……”
他没说完,苦笑了一下。他父亲在世时处处都护着他母亲,自然是不希望他任性地挂断母亲电话的。
只能说这通电话太能选时候了。
沈迟握着手机走出房间,去了他之前住的卧室,推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赶走沉闷,又娴熟地点燃了一支烟:“有事?”
那头难得没有上来就骂,反而是一种很温和的声音,让沈迟头皮有些发麻:“小迟,今天是宝儿的生日,不管怎么说,你得来露一面。”
“您之前说过我不用过去,去了常宝会不开心。”香烟在他指尖明明灭灭,他沉声道。
“宝儿现在改主意了,他说哥哥不来就是不给他面子。”女人的声音马上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是很想给他面子,没事我挂了。”沈迟三两口把烟抽完按灭在窗台上,抽得太快,呛得有些咳嗽。
“沈迟!不许挂,”女人的声音顿时尖利起来,“你爸有东西留给你,想要你就过来拿。”
沈迟没回答,点了挂断键。
他回到放着遗像的房间,往日总爱挺直的肩背疲惫地塌下来:“您希望我去吗?”
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