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除了沈迟父亲的东西,还有不少别人不要的垃圾。
江湛一直没起来,脚也蹲麻了,本来是想起身,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沈迟冲他伸出手想拉他起来。然而昨晚借着酒劲装醉让他拉自己起来的江湛,现在却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脏。”
“起来。”沈迟固执地要拉他。
江湛身体往后仰了一点,自己撑着地站起来,往后踉跄了几步,站定在一边。
他整个人都和以往果断冷厉的整洁模样不搭边,头发被风吹得散乱,还粘着张糖纸;下颌蹭得黑乎乎的;衣服看起来根本不能穿了,散发出一股子垃圾味儿,裤子和鞋子也没能幸免于难。
“去我家洗洗吧。”沈迟语气淡淡,俯下身想捡起他父亲的遗照。
那边的江湛原本在用脏手点陈启的号码,见他这个动作,赶紧道:“别动!”
沈迟被他一惊一乍给吓了一跳,动作下意识顿住。
“我让陈启过来带着水冲一下,你这样拿太脏了,”江湛站在路灯下甩着手呼了口气,神态竟有点孩子气,“拿到车上味道会很大。”
他打电话让陈启带着水过来,刚要挂电话,沈迟又提醒他让陈启准备干净衣服。
“哪件是你的?”江湛复又到垃圾桶边蹲下,“我把别的丢回去,诶,这是你的花瓶吧?扔掉可以吗,沾上脏东西了,换新的吧。”
沈迟低低应了声,看着江湛把多余的垃圾、那两束烂掉的花和两个花瓶丢回垃圾桶里,喊了他一声:“江湛。”
“嗯?”江湛蹲在地上仰起脸看他,像个蹲在地上玩儿被家长喊了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