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自己有天能够痊愈,能够站在沈迟面前,说他爱了沈迟很久很久。
在这一天到来之前,他什么都不敢说。
江湛叙述完这个听起来就很离谱的故事,虚脱一般背靠着柜子坐下来:“我没想到会这样,真没想到。”
他们结婚的第四年,江湛失忆越来越频繁,已经隐隐有要忘记沈迟的趋势了。虽然后来想得起来,但江湛还是准备不说了,不能让沈迟反复被爱又被忘记。
太折腾人了。
提离婚的时候也是吴韵觉得时机成熟,他和许轻歌关系很亲密了,准备让许轻歌的回来跟他结婚了。
这两人倒是一拍即合。一个图钱,一个想要继续控制他。
江湛已经决定放手了,他只是没想到会车祸失忆,也没想过失忆后他的努力全部白费,又变成很像他母亲的、恶心的偏执狂。
他也没想到……他会一心想让沈迟回来。明明是自己放走的,却想要他回来。
裴以辰听得说不出话,这一切实在是匪夷所思,让人很难接受。可是江湛柜子里那一沓厚厚的病例,让他不得不相信,是真的。
江湛爱沈迟很多年,但是没说出口过。
那些病例少部分是裴以辰的父亲裴放写的,有一部分国内各个有名的医院的病例——江湛几乎把知名的医院都跑遍了。还有相当厚一沓,是A国某心理机构的病例、住院单。
十分详细。
对照入院出院日期,会发现,江湛几乎每次去都会住几天院。这就意味着,他其实并没有和许轻歌相处很多次。
至少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久。
“那你出国,一直都是看病?”顾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