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睡前泡了脚,舒服得不想把脚拿出来。可是水冷了,他只能擦干脚,把水倒掉,洗漱完了去睡觉。
江湛从沈迟那里出来就去了小黑屋,他已经决定要长期住在这间屋里,无休止地接受对自己的折磨。
他凭什么被原谅,然后好好过日子?
他不配。
刚录完了新的录像,就听见外面下起了大雨。江湛垂着眼睛犹豫了下,接着下了楼:“不必在这里守着了,我晚上回来自己上锁。”
他能忍着一切承担痛苦整整十年,也可以自己把自己锁起来,不是快出事绝不出来。他不能死,死了就不能受罚了,不公平。
更何况以后在这里是常住,只要睡觉就要接受自我指责。沈迟说得没错,就是自虐。通过自虐的方式逼迫自己和沈迟保持距离。
他的员工马上离开了,江湛锁好门,开着车驶入茫茫大雨之中,七拐八拐地去药店。
药剂师见是他,完全不惊讶似的:“江先生,还是和以前一样?”
“是,一样。”江湛匆匆付了款,再次钻进车里。到沈迟楼下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果然沈迟家已经关灯了。
无事的下雨天晚上,他总是睡得早一些。但江湛也很清楚,他根本没那么容易睡着,因为太疼了。
江湛上了楼,敲了敲沈迟邻居家的门。谢景澄很快就来开门了:“江总?”
他甚至警惕地了往江湛身后看了一眼。
“韩周没来,抱歉谢老师,我能借一下您家的阳台吗?”江湛诚实道,“沈迟大概已经睡了,他的脚踝以前受过伤,下雨天会很痛,我来帮他热敷一下。”
“私闯别人民宅可不太好,”谢景澄说,“何况这是十六楼。”
“我只是希望他睡得好点儿,热敷完就走,他人很好,不会把对我的气发在您身上的,拜托您。”江湛工工整整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