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的心不断下沉。
没事的,只是看不见了而已。在这么昏暗的地方,看得见和看不见没有什么区别。
他摸索着拿过矿泉水瓶,横放在沈迟的额头帮他降温。浑身的剧痛已经麻木了,失去意识之前,江湛只有一个念头。
——沈迟醒了之后,他要醒过来,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必须、一定、要活到沈迟平安获救的那一刻。
强烈的无力感席卷了他,江湛背靠着隧道墙壁,明明已经看不见了,脑海里却是一片白茫茫的。他闭上眼睛沉沉陷入了昏迷。
沈迟再次醒来的时候又过去了两三个小时,不仅没有丝毫退烧,似乎还烧得更严重了,他冷得浑身止不住地哆嗦。
出事时他的手机摆在仪表盘前,已经跟车一起撞得报废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他等着自己从疼痛眩晕中缓过神来,才发觉原本他是靠在江湛怀里的,现在他却是躺在江湛沉沉下垂的臂弯里。
江湛的手虚虚地搂着他,呼吸很重。
“江湛?”沈迟轻声喊他,单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你怎么样?”
沈迟。
江湛头晕得醒不过来。
沈迟。
他回来了吗?他是回来看看就走,还是就搬回来了?以后是不是就能常常见到他了?
“江湛,江湛!”
沈迟又轻喊了几声,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江湛果然在发烧。沈迟拿过江湛放在一边地上的水和药,急匆匆把水往自己怀里一揣,滚烫的身体接触到冰凉的水瓶,沈迟顿时一个激灵。
他倒出一片药:“别睡了,江湛,起来吃药,你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