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他一直没有注意,两个人两瓶水怎么可能喝这么久?!
他每次让江湛喝水都听见吞咽的声音,但会不会……江湛根本就没喝?!
那粥呢?
沈迟从剧烈的头痛中拉出一丝记忆。
——他似乎没有一次是站在自己面前喝粥的。
他一直在装!
江湛一直在拼命把活下去的机会留给他!
这样的认知让沈迟陷入了无比的恐慌!他颤抖着手费劲地把衣服给江湛套上。
江湛也在发烧,他把水全留给自己了,这么脱水下去会死的。
沈迟费力地单手揽过江湛,另一只手摸过不远处的一片碎玻璃,撸起袖子对着自己的左手腕没有丝毫犹豫地、毫不留情地割了下去,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沈迟忍着痛把手腕凑近江湛的唇边,轻声喊他:“江湛,江湛,喝一点……”
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心呢?我不值得的,江湛,我不值得的。
沈迟咬着牙在血流速变慢的时候,在那道伤口上又狠狠划了一次。
没有水了,他没有任何别的办法。江湛从昏迷中醒过来,只能感觉到有液体在滴入自己口中却无力分析那液体是什么,他整个人都太昏沉了。
不能让江湛脱水更加严重,自己的血至少可以给他补充一点水分,这个时候沈迟甚至有些恨自己身体良好的凝血机制,甚至恨自己割腕不会死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