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回来多久了?”裴以辰问,“你们一起被送到医院,他先被抢救完推出来,出院之后也一直在临阳,你想问什么?”
“三个月了?”江湛小声喃喃,“他是不是因为愧疚,才没走的?我是不是该告诉他不用愧疚?明明都是我自愿的,我没想用这个来道德绑架他。”
太像做梦了,江湛想,怎么会他醒来就发觉沈迟很在意自己呢?
“你认为他是因为愧疚才留下来的?”裴以辰有些不明白他的脑回路了,“你本来希望的不就是他回来吗?”
“可我也没希望他以不情愿的方式回来,甚至回到我身边啊。”江湛固执地摇摇头,“他也不能用这个来绑架自己啊,你们怎么不劝劝他?”
“不劝?大哥,劝有什么用?”裴以辰刚想把一切告诉江湛,但和贺秉琛对视一眼之后又觉得不妥,“算了,我们也不多说,等你自己来看吧。等你看到了,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有多么傻哔。”
江湛摇摇头,又说了几句才垂下头不语。
沈迟就在门外,背靠着病房门边的墙,紧紧抓着自己胸口前的衣服,仿佛这样能缓解一下心脏传来的绞痛。
他闭上眼睛,疲惫地、无奈地慢慢呼出一口气,然后忍着疲倦和眩晕打起精神把轮椅推到病房来:“走吧,去前面门诊楼。”
去门诊楼要经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外面很冷,江湛只穿了件单薄的病号服。沈迟拿过沙发上放着的,自己前几天穿来没有带走的棉服给江湛套上,抱了厚毯子给他盖在腿上。
沈迟看到自己刚给江湛戴了戒指的手指上空空如也,没吱一声。江湛原本在打腹稿想要应对沈迟的询问,可是沈迟一个字也没问。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中午,沈迟把江湛送回病房,照顾他吃完了饭,才单独离开了病房。
江湛虽然看不到,沈迟也表现得很正常,但他总觉得沈迟不太开心。他想了想,摸索着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伸手往里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