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骂了一会火气都上来了,觉得光动嘴不过瘾,于是展开了械斗,这部赵军很快就被冲散了,上党郡的军士也多有死伤。
战友袍泽的鲜血使闹事的双方眼红似火,吃了亏的上党郡军士这下可不干了,一声呼哨,军士们犹如潮水一般涌出大营,追杀被冲散的这部赵军。
冯亭知道自己这个位置很是尴尬,时刻都加着小心,希望能挺过长平这一关,哪曾想赵军易将的当口,手下人就给他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尤其是看到带头闹事的竟然是自己的侄子冯劫,他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冯亭紧赶慢赶才追上闹事的上党郡军卒,并且命令亲兵把侄子冯劫给捆绑了起来,冯劫是冯亭兄长的儿子,从十二岁起就追随在冯亭左右,冯亭待之视如己出,悉心的教导着冯劫的学识和武艺。
冯亭原本的想法是让冯劫从军队的最底层做起,这样一来可以让冯劫学到真东西,二来也可以避免任人唯亲的恶评,在冯亭看来,经过长平之战后,冯劫应该能提升到军尉的位置,再过几年就可以接替他的职位了。
这一切都因为这场变乱变的遥不可及,按照赵军的军法,冯劫所为乃是死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冯劫,再说上党郡军卒的处境也十分尴尬,从各方面考虑,冯劫必须要死。
冯亭眼含热泪转过身去,道:“凡带头闹事者,都给我退出去斩了,余者皆打五十军棍……”
“大人,冯劫他可是……”冯亭的亲兵队长追随冯亭日久,深知冯亭对侄子的疼爱,听到冯亭要杀了冯劫,马上过来给冯劫求情,道:“还请大人三思啊!”
冯亭握紧双拳,道:“按军法从严处置,由你行刑,去吧!”冯亭的亲兵队长刚要走出去,就听到外面有人说庐陵君来了,他看了看冯亭又站在了原地。
赵括已经从廉霆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出了这样的事情,赵括心里也有气,用老爹赵奢的话说,在军纪涣散的时候,必须要执行死刑强化军纪,而且要抓住典型,没想到新官上任这第一把火会烧在这个地方。
赵括走进上党郡的军卒的大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营内和营外的差别实在太大了,营外的赵军才是真正的军队,盔明甲亮,兵器如林,而这上党军的大营就只能用难民营来形容了,十个士卒只有一个人有完整的兵器铠甲,士兵们衣衫破烂,此时正以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他这个新任的赵军主将。
再往里走,情况大同小异,如果说这也算一支军队的话,那外面的赵军简直就是天兵天将了。
在冯亭的军帐外面跪着二百多人,其中十几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捆着,不要问也知道是这次闹事的主角。
赵括亲眼看到了上党军营内的实际情况后,杀人立威的想法已经改变了,走进大帐道:“华阳君,方才发生的事本君已经知道了,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
冯亭拱手为礼道:“按照大赵刑律,为首者当斩,胁从着也要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