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林话音刚落,班导老李头儿就从楼梯拐角出小跑过来,腋下夹着公文包,另一只手拿纸巾擦着脑门的汗,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赶上了,赶上了……

他走进,从江逾林手中接过试卷袋,气喘吁吁道:“辛苦了啊,小江。”又转向陆潺潺,瞧了两眼,“陆潺潺?你小子怎么也过来了,我记得你没挂科啊……”

江逾林:“不辛苦。”

陆潺潺笑嘻嘻说:“我帮杜礼送准考证来着,助人为乐嘛。”

老李头笑着用试卷袋虚点了点陆潺潺,“杜礼这小子,每年挂科就他最多,成天跟你一样嬉皮笑脸的,再挂下去被劝退我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他说着往教室里走,又向他们摆摆手,“行了,你俩也赶紧回去吧,大热的天,别整中暑了。”

烈日透过走廊上的玻璃,洒进楼梯间,楼里有中央空调,倒不觉得热,只是满室暖黄的阳光,混着空气里漂浮的灰尘,不太真实。

陆潺潺和江逾林一起踩着白色地砖上金黄的光线下了楼,刚出教学楼,就被滚烫的热浪扑了一身。

这下真实了。

真实得陆潺潺忽然有点反胃。

他吞咽两下,暗暗顺了顺胸口。

“抱歉。”江逾林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在炎热的盛夏就像一罐冰镇汽水儿,凉得舒心。

“不该折腾你过来。”

陆潺潺看着他眼底的歉,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呀,杜礼考试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