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嘛,没几个正常的。”老板娘又问,“你回来还住老六那儿?”
“……嗯。”温庭玉点了点头。
“也行,他这两天不在,正好你一个人住也挺方便的。”老板娘说。
温庭玉猛地抬起头,老板娘说的这两天不在,而不是一直不在。
“他有说去哪儿了吗?”温庭玉努力的平复下来。
“说去医院,但没细说。”老板娘说,“我以为你知道呢。”
温庭玉没说话。
“不过他就这样。”老板娘看了他一眼接着说,“独来独往的,没打过招呼。”
“嗯。”温庭玉笑了笑,“姐你这儿招到人了吗?”
“没。”老板娘说,“现在人不多,自己凑合凑合得了,反正也开不长。”
“你不干了?”温庭玉有点儿吃惊。
“上边儿说的,明年这片儿就拆了,现在就有人开始收拾东西了,不知道着的什么急,连带着我这旅馆生意都不好。”
“啊。”温庭玉愣愣的应了声。
温庭玉自己回的小区,把六块钱也带了回来,走在路上的时候还有点儿恍惚。
这片儿确实旧了,小区居民楼一个个看着跟危楼似的,大门口都已经破的没门了,对面是成片低矮的店,各个墙上的涂鸦比兜里的钞票还厚。
温庭玉走进小区的拐角,下意识的朝另外一边儿看过去。
那是他第一次碰见陆垣的地方,虽然不怎么美妙,现在周围还有几个垃圾桶,温庭玉都能想象到那天自己是怎么跪在地上的。
明年,明年范围挺大,也许是明年年底,也许是明年年初,如果这里拆了,那陆垣呢?
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