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结束后要干什么?”齐麟问时乐,“心理医生?”

“不,那时候的东西我都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时乐答,“我大概率会留在家里自学考研,既然你要写小说,那我就去跨考出版好了。这样,以后我直接就能当你的编辑。哼哼,你当了我那么久前辈,是时候让我也当一下你的前辈了。”

齐麟被时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逗得不轻。他摸了摸时乐的脑袋,荒芜感却从心中迸发出来。

说了这么多,说得这么好,终归都只是对未来的期望。

可未来是虚幻得不能再虚幻的东西,就像幼儿时犹豫的航天员与科学家,小学时犹豫的清华或北大一样飘忽不定。

有多少许下美好幻想的人,却把生命永远停在了明天。

抓捕谢言真的会有那么顺利吗?

齐麟嗓子有些干涸,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要掏出烟。可是又想到时乐不让自己抽烟,便缩了回去。

指尖勾到了一个光滑的东西,是临走前小贺给的贵重信封。

齐麟拿出来,放在腿上。

理论上说,这封信永远也不会到谢言手上。谢言的身份与齐麟的身份正好站在了天平的两个极端,不是能够心平气和坐下来的关系。

若是等到谢言被抓起来后,再给他的确可行。但倘若死的是齐麟,那这封信里的内容就永远会留在小贺心中,以至于在很多很多年以后,连小贺都不记得信里面写了什么。

齐麟叹了口气,想把信放回口袋中,时乐却问:“这是小贺给你的信吧?”

“小贺拿给我时你明明也在场。”面对时乐的没话找话,齐麟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