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短暂的一瞬,三秒,甚至更短,一直无比顺从的赵日攀却抓到了空隙,因为求生欲爆发而出前所未有的灵敏,他奋力挣开邢天的手腕,还没迈出一步便脚下发软地跪倒在地。
季涛没有浪费这个机会,握紧刀柄直直地刺向邢天的胸口。
邢天看着那道寒光笔直地送到眼前,第一反应不是惧怕,也不是震惊,而是两年前黎远舟附在他耳边说的一番话——
“不要害怕,他的刀没有你快,伤不到你。”
“对准这儿,这儿是颈动脉,只要一刀就可以结束一切。”
“我来教你。”
他握着他的手,力度之大简直可以将他的手腕生生折断,刀尖傲慢地向上挑起,行云流水的一瞬,如同在完成一场艺术表演。
血管被破开,像是新鲜的橙子被一分为二。大片的红蒙住了他的双眼,炙热又浓稠。
这应该会是精彩的一幕。
然而下一秒,邢天没有听见任何破碎的声音。他明明举起了刀,刀片却被另一只柔软的手掌包裹着,刀刃在皮肤上剜下了一块月牙形的伤口,血珠正汩汩地往外冒。
并不是他回忆里的热,血液流在手背上,竟然是一片冰凉,让他全身都忍不住轻轻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