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安嘲讽地跺跺地面:“我看你活得挺好。”
“这些,这些都是黎老板给我的,他要是不保我,我就什么都没了。”肖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里转了两圈,又扑过来抓着邢天的手:“天儿,你这么聪明怎么就不明白呢?市里要把秦松岗的开发权交给黎老板,是因为他和副市长有来往,也因为这层关系,他的儿子才能在这儿吃喝嫖赌,胡作非为。他们三个在一条线上,我就是这条线上的一个小点,我求求你,不要难为我!”
“吃喝嫖赌。”邢天冷冷地重复,“在荣景吗?”
肖山脸上的横肉颤动了几下,终于豁出去地大喊:“是,荣景就是那些公子哥的后花园!我们每天做牛做马,就是给他们当奴才!所以你们放手吧,别和他们斗,斗不过的。”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邢天的眼睛锐利地一转,然后带着路平安转身就走。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本能地觉得感到惶恐,拽着邢天的袖子一路跪了下来:“天儿,邢天,你要去哪儿!?”
大门“轰”得一声被推开。
赵日攀领着季涛还有一帮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邢天看得出他很想和自己干上一仗,却又因为上头的命令必须克制。“黎老板让我带话给你,别和这个废物浪费时间了,有什么想问的,今晚他在荣景等你。”
邢天点点头,把肖山的手指一根一根往下掰。他突然觉得这个人很陌生,那些捏着弹珠嬉笑打闹的童年时光,也都像过眼云烟一样消散了。
他蹲下来,最后一次好好打量他的脸,谁也不明白他心里废墟般的荒凉。“肖山,这件事如果在场的是别人,我可以不去找他,但你不一样,你...至少曾经是我的朋友,那个女人也是因为你才发生意外的。你要是做了伪证,就等于从此背上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