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从未离开。
墓园的工人打开石板,对路平安说:“把骨灰放进来吧。”
路平安的手紧了紧,皮肤似乎还能在釉面上感受到一点暖意。然后他跪下去,慎之又慎地把坛子放好。
坛子中间绕了根颈绳,坠着一枚翡翠花牌。
“这片儿地势好,向阳。”工人一边把石板轻轻盖上一边宽厚地笑:“住在这儿可以常常晒到太阳。”
路平安感激地对他点点头。
石板封好了,路平安就和邢天并排跪着,给妈妈磕了三个头。每次低头的时候他都觉得眼眶里有一圈酸涩的水在流动,再抬头时,视线已经一片模糊。
邢天拉着他的手臂起身,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却没有动作。路平安任由那些眼泪淌着,那些他以为凭空蒸发了的泪水,原来都积蓄在他身体里,等待一次爆发的机会。
偶尔他会伸出右手擦擦脸,左手垂着,手腕仍被邢天攥在手里。
哭得不那么厉害的时候他吸了吸鼻子,囔囔地说:“妈…我会好好的。”
好好上学,好好工作,好好长大,好好地过一个你盼望的自由的人生。
那么多承诺堆在心里,他却只能又笨拙地重复了一遍:“我会好好的。”
“我也会好好的。” 邢天在他身边轻声说,“我会照顾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