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邢天拍了一下枕头,自己不过二十岁,却好像突然明白了那些“我的孩子天下第一”的父母心情,“你的成绩一直那么好,形象,”他捏捏他的脸,“也好,要真成了状元,一定会有记者上门采访,等你去上了大学,这间房子就成了‘状元宅’,想租它的学生一路从小区门口排到街上...”
他越讲越离谱,路平安的大脑一片混沌,索性也跟着他信马由缰——“要真成了状元,被记者采访,上电视上报纸,说不定就会被那个人看见,然后一路找过来,所以还是...算了吧。”
他这句话说得含糊,邢天却像被一拳击中心口,瞬间收了声。
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也知道路平安的恐惧,却没想到这份恐惧如此之深,盘踞在他心底,成为一份可悲的本能。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路平安的睡意却也渐渐消散,干脆揉揉眼睛,转个身正对着邢天:“怎么不说话了?”
邢天心疼地问:“平安,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我怎么想了?”路平安呆滞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忙捧着邢天的脸认真解释:“我刚刚困迷糊了,乱说的!你相信我,我是凭实力当不了状元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邢天笑着去刮他的鼻子:“第一次见到有人上赶着证明自己不行。”
路平安也跟着乐了一声,手被邢天拉下来,轻轻握着:“好了,睡吧,明天就什么都知道了。”
两个人面对面躺了半个钟头,最后同时沮丧地睁开双眼,“睡不着?”邢天凑近一点贴在他耳边问。
“是啊。”路平安没好气地嘟囔,完全没注意到危险的气息正在逼近。“那不如做点其他事?”邢天又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