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拨开重重盛开的彼岸花,一股奇异的气息扑面而来,有点像是焚香的香灰味儿,他看 着陈锦从溪水边的地上扯起那只朽烂的草人,一脸扫兴的表情。
“这应该也是祭祀用的草人。”
“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稻草人吧。”洛尔嘲弄道。
沈青仔细看去,那个草人用染黑的草杆做成长长的黑发,裹着件破旧的和服,四肢都捆着 断裂的草绳,稻草上绘着的眼睛已经脱色了,手脚撑开,有一种狰狞的不祥感。
“妈的,我还以为岛上还有漂亮姑娘呢。”陈锦笑骂道,把那个草人丟在地上踹了一脚, 瞬间叫道:“靠,老子被虫子晈了一口!”
“怎么回事。”黑藤蹲下身帮他检查,伤口上只有个小红点:“这种花丛里毒蛇毒虫很多 ,回去宅子里赶快处理一下吧。”
“天黑了,也是该回去了。”陆天鸣搂着沈青。
沈青跟着大部队慢慢往回走,穿过在风中摇曳的彼岸花群,陆天鸣的手搂着他的腰,走到 花丛边缘的时候,他听见有人低低在水那边哼着歌。
他侧目回头,一眼就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伫立在溪水对岸重重彼岸花丛中,一身残破的白 衣,背对着他们,一边梳头一边低声哼着一首曲子,他一惊,再揉揉眼睛,只有漫山遍野的乱 花在风中颤栗。
“今天累了吧。”
他们回到大宅,沈青看着管家过来为陈锦处理脚上的咬伤,他有点累,就径自回了房间, 陆天鸣陪着他,给他揉了揉有点儿浮肿的脚踝。
“嗯嗯,我想睡觉了。”沈青打了个哈欠,在村中看到的那些幻像……那些对话还不停在 他脑海里缭绕着,他去浴室淋了个澡,满身疲累扑到床上,心中却在意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