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言困兽般的神情,江川浓仿佛听到胸口内传来龟裂的动静。
温承绪带有安抚意味地拍了拍秦言,前者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可语气却冰凉刺骨。
“江川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医生,有我看着Gogo,他才会乖乖看病吃药做手术。如果你不管不顾非要把人带走,怕只会加大对患者的刺激。”
温承绪顿了顿,再下一剂猛药:“Gogo才二十几岁,大好的年华。你总不希望他恢复不了听力,当一辈子聋子吧?哦,”话说一半,温承绪忽然做恍然大悟状,“Sorry啊,我忘了江总不是一般人,你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聋子”俩字直接抽掉了江川浓剩余不多的力气。他终于松开手,胳膊软绵绵地垂到身体两侧。
输赢已成定局,温承绪盯着江川浓溃退下去的眼神,做了个“走吧”的手势,然后和律师一起陪着秦言转身离开。
而江川浓能做的只有看着秦言的背影,目送他上车。车子发动了,一只胳膊从窗户里探出来用力挥了挥。
江川浓听见温承绪语带笑意地说:“C’est la vie.”
车子终于开走了,拘留所门口一时间变得安静无比。正午的阳光落下来,铺在江川浓身上,像是要捂一捂他。
江川浓无力地靠在拘留所的外墙上,掏出支烟点燃了。旁边执勤的民警见多了各种匪夷所思的狗血大场面,于是只是看了这个西装革履却失魂落魄的人一眼,并没有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