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竞尧也不想和他计较,边上典霸天性子粗直,却忍不住站了出来:“魏元征,你没有跟随大军北伐,又岂知其中艰辛?小胜?你去打几个这样的小胜给我来看看,你只要能够杀掉一个鞑子我典霸天就服你!”
“正是因为北伐艰辛,所以才更加不可得意忘形!”魏元征抗声说道:“自古以来帝骄则臣慢,将傲则兵躁,只有等到北伐真正胜利的那一天,或者才可以如此放纵自己!否则再这么下去,汉军必败无疑!”
典霸天一下就瞪大了眼睛,他酒喝得最多,早有了八九分醉意,当时一步跨到了魏元征面前,大声说道:“你把刚才最后一句在说一遍!”
面对着这个彪形大汉,魏元征一点害怕的意思也都没有:“我说这么下去,汉军必败无疑!”
“我操你个祖宗!”典霸天怒气勃发:“老子们在前面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你小子躲在后面享着清福,居然还敢说汉军必败,我看你就是个鞑子的奸细!”
说完典霸天轰的一拳就把魏元征打翻在地,典霸天何等力气,这一拳打得又快又重,立刻眼眶被打得乌青,血水涌流,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几步,撞倒在身后的酒桌之上。当时杯盘碗筷稀里哗啦摔了满地,残汤剩菜沾了一身。
满大殿的文武官员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僵立在那不知所措。在皇帝的面前,尤其是在皇上宴请群臣的场合如此失仪,这简直是荒谬绝伦的事情,不管放到哪个朝代,这都是杀头的大罪!
铁残阳一下站起,大步走到典霸天面前,一把抓住了他,低低斥责了句:“混蛋,你疯了,不想要命了吗?”
被师兄这么一抓,典霸天肩膀吃疼,正想挣扎,可是突然发现自己闯了那么大的祸,心中也不禁害怕起来,酒也当时醒了不少。
几个离王竞尧近的官员一颗心提到了半空,偷眼向皇上看去,只看到王竞尧已经气得面色煞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大殿里鸦雀无声,连粗重的呼吸都已经停止了。空气就好像突然凝结了一样,官员们都在心惊肉跳地等待着,等待着雷霆霹雳般突然爆发的那一刻。
“送魏大人下去休息,派太医为他好好诊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王竞尧这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语气淡淡地说道:“今夜就到这里吧,你们各自回府休息,典霸天你先留下。”
宴会不欢而散,文武大臣陆陆续续地出去,铁残阳走的时候,满带忧虑地看了典霸天一眼,空荡荡的大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王竞尧和典霸天两个人。
典霸天看到好好的一个宴会被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酒已经完全醒了,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王竞尧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典霸天身边,说道:“朕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心中把你当成自己的兄弟一般。我知道你这人性子粗豪,脾气上来什么也不顾了,可是这么多年了,你的火暴脾气竟是一点也没有改变吗?”
他的语气平缓,但却冷冰冰的。
典霸天打了个寒战,自从自己跟随了皇上之后,皇上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还从来没有这么冷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