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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件事了结了,你和楚明回下常州。”王竞尧轻声说道:“我已经为姚大人、陈大人他们修建了衣冠冢,回去好好拜祭拜祭。那咱们的孩子也带上,告诉他在常州曾经发生过什么样可歌可泣的事情,告诉他在那里曾经有多少汉人死在鞑子的屠刀之下……”

巨大的惊喜象电流一样穿过了姚楚菲的胸中。自从得知常州光复的那一天,她和妹妹就一直盼望着有一天能够重回常州,现在这一天居然就这么突然来临了……

……

得到了爱妻的帮助,王竞尧很快把最近的重心转移到了部下的婚事之上。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给泄露出去了,反正这几天那些汉军将领们,有事没事就喜欢到皇宫来转悠转悠,拜访下自己的皇上,然后就一屁股坐在那赖着不走,不时地说上些莫名其妙的闲话。

司徒平一这些人倒还算沉得住气,虽然心里痒得和猫在不停抓扰一样,但身为汉军的最高级将领总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询问。不过林锋、典霸天、周龙这些好事之徒就没有那么好的涵养了,尤其是林锋,居然涎着脸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都送到了皇帝面前,并再三关切地,转弯抹角地告诉陛下,自己可是独子,请陛下千万要把好了关,找一个好女子给他。否则那就是上对不起生他养他的父母,下对不起有知遇之恩的皇上。又好气又好笑的王竞尧,就差点飞起一脚把他给踢飞出去了!

事情到了后来,居然连池文隆、韩振、郭羽这些未满二十岁的少年将军也都早到了皇上。池文隆是这些人的头,他和王竞尧感情就如兄弟一般,年纪既小,胆子又大,笑嘻嘻地说道:“陛下,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就我们这年纪,可很多人都当上爹了。您看,我们常年征战,也怪不容易的……”

“滚、滚,一帮小兔崽子。”王竞尧站了起来把他们全部轰了出去,笑骂道:“嘴上毛都没有长齐,倒先想着媳妇了。真把老子的皇宫当成婚姻介绍所了……”

其她女子办得都很顺利,那些名单上女子的父母。听到媒人上门说媒,只一听对方是汉军将领,又有当今皇帝亲自保媒,哪有不答应的,一个个都觉得脸上大生光彩,暗自庆幸自己哪里修来的那么好的福气。唯独只有那个管道升颇为麻烦。

姚楚菲苦口婆心劝了她几天,她却象是铁了心一样就是不肯松口。姚楚菲又试探着托人询问司徒平一,是不是再重新为他寻找一户好人家的女子,谁想到在战场上智谋百出的司徒平一,在这事上居然也是一根筋的不肯松口。

在皇帝面前夸下海口的姚楚菲这下可没辙了,如同被斗败一样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自己的夫君。

王竞尧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忽然神秘兮兮地笑道:“看来朕这次要当个昏君了。”

看着姚楚菲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王竞尧贼兮兮的在姚楚菲耳朵边嘀咕了好一会……

当日下午的时候,管道升的父母就被带到了王竞尧面前。这两人哪里见过皇帝,一被带来,立刻浑身哆嗦地趴伏到了地上,这二人心中忐忑不安,都在想着自己一介草民,皇帝陛下召见自己也不知是福是祸。

王竞尧也不搭理他们,只顾着自己在那批阅公文。足足过了有一个多时辰,正当管道升的父母跪到双膝发麻的时候,忽然听到上面王竞尧冷冷地说了声:“管方平。”

被皇帝这么一叫,管方平急忙应道:“草民在!”

“草民?我看你的胆子可比草民大上了许多!”王竞尧忽然一拍案桌,厉声骂道,这一来只把管道升的父母吓得浑身哆嗦,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却听到王竞尧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身为大汉子民,却私自携带家小意图投奔鞑子,朕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人,今日不杀了你们,朕就对不起自己!”

泼天大祸从天而降,管道升的父母面无人色,上下牙齿打着架,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自己不过就是带着女儿却寻找未过门的姑爷,哪想到会招惹到这么大的事情?